【史海回眸】200年前的欧洲，有条澳大利亚土著“尸体供应链”

来源：环球时报

【环球时报综合报道】日前，一家澳大利亚媒体刊登了一则征集尸体的广告，引发各界关注。广告是由一位澳大利亚原住民艺术家发布的，称欲征集一位有“英国血统”的澳大利亚志愿者的遗体，用来进行以“赎罪”为目的的展出。据报道，这一展出是为了唤起并揭示一段残忍的历史。英国殖民时期，一些英国人曾将澳洲当地原住民遗体“偷运”到欧美，用作所谓“科研”目的或在博物馆展出。近年，其中部分遗体已经陆续归还给澳洲原住民，但仍有许多遗体至今仍在一些欧美国家的收藏机构或者私人手中。

17世纪，远航的欧洲人来到澳大利亚，18世纪后期英国在这片土地上正式开始殖民统治。据媒体报道及一些研究文件揭示，19世纪中叶兴起的人类学研究，在其后的百年间给澳洲土著带来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西方对澳洲原住民进行的人类学和生物学研究通常涉及对原住民的遗体进行收集、解剖，并将其制作成标本保存起来。一些欧美博物馆和研究机构派遣人员前往澳大利亚，搜集原住民的遗体和随葬物品，并声称这是对保存原住民文化的贡献。

而据报道，其中一些所谓的“研究人员”其实并非为了科学研究，而只是打着进行人类学研究的幌子，出于经济利益或者纯粹出于猎奇心态，将许多澳洲土著的尸体作为研究对象或展览品带回了欧美。其中有的尸体是完整的，有的则只有头颅。

有研究显示，欧洲人搜集土著尸体的过程充满了血腥和“肮脏”。许多尸体并不是偶然所得，也不是从土著手中“购买”或协商得来的。实际上，很多尸体是通过盗窃、抢劫得来的，有些头颅是通过将尸体肢解得到的。更有甚者，有的土著是被残忍杀害的。

在欧洲，这些尸体被展示在博物馆中，作为“原始文化”的证据。这些“搜集”尸体的行为不仅侵犯了原住民的尊严和自由，还导致了原住民社区的心理和文化创伤。研究显示，有些所谓“研究人员”通过澳洲管理土著的警察、政府人员、传教士和医生等人，搜集或购买土著遗骸。而根据当地土著的传统文化，祖先的遗骸及随葬品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们绝不会为了金钱或其他利益，将这些神圣之物当作交易的筹码。据报道，当地一名警察的信件披露，澳洲土著十分重视祖先的遗骸，信中写道：（当地土著）在被追杀的过程中，一直带着祖先的遗骸，他们把其他能丢弃的物品全都丢弃了，直到最后生死关头，才抛下祖先的遗骸逃命。

据澳大利亚昆士兰博物馆的记载，许多澳洲土著的遗骸是从墓穴中被盗取来的。作为上交尸骸的回报，尸体提供者经常能获得烟草作为报酬。据报道，还有些尸骸来自医院，特别是为当地土著劳工看病的医院。因为殖民者把土著劳工当作牲畜般对待，所以这些劳工的死亡率很高，而他们死亡后的尸体也会被“榨干”剩余价值，被医院交给尸体“贩子”换钱。还有的尸骸是从血腥屠杀的现场被“搜集”的。更有甚者，有殖民者为了获得尸体而故意制造屠杀，且委婉地称之为“强制迁移”。有的“能干”的尸体贩子，一个人就“搜集”了数百具尸骸……

而直到20世纪60年代，澳大利亚的原住民开始获得公民权利后，土著们反对及控诉这种无耻行为的声音才开始“被听到”。土著们组织起来，要求欧洲及北美的一些博物馆和科学机构归还属于澳洲土著先民的遗体和文物。一些遗骸及相关文物陆续回到了澳洲的土地，回到了他们的后人手中。

据报道，在过去的30年里，有超过1650名原住民遗体已归还澳大利亚。但澳大利亚政府表示，仍有至少1500具原住民遗体被20多个国家的博物馆和私人收藏机构所持有。也正是为了敦促相关机构尽早归还遗骸，让土著祖先能够魂归故里，这才有了土著艺术家征集有“英国血统”遗体进行展出的事件。

也有人替这种搜集并展示澳洲土著尸骸的行为辩解，认为这是在保护当地传统文化，帮助其不至于消亡。但这种说法站不住脚。一方面，在明知道依照土著传统遗体神圣不可侵犯的前提下亵渎其祖先的遗体，这是对土著的侮辱和伤害。另一方面，相关报道显示殖民者从未真心想要延续保留澳洲土著的文明。

据记载，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中叶，英国殖民者曾经在澳大利亚执行了数十年的“同化”政策，意图消灭土著文化。殖民者将土著儿童从其家长身边夺走，放到白人家庭寄养，其间不允许他们说本族语言。这一行为酿成了无数人间悲剧，这些孩子被称为“被偷走的一代”。（张可心）